Nick Dorsey是一位出色的攝影指導兼導演,他在接受本次採訪時表示:「紀錄片是我熱衷的題材,這也是我進入電影製作行業的初衷,我熱愛探索真實人物的真實故事。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令人驚嘆的故事,當我發現一個具有獨特視角的人物時,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記錄下他們的故事。」
當富有怪異視覺風格的藝術家趙昊昀走進Dorsey位於舊金山的工作室時,他立刻意識到,她就是那種引人入勝的角色之一。
在本次採訪對話中,Dorsey詳細分享了拍攝有關趙昊昀的紀錄片的過程,並探討了如何通過嚴格的視覺參數、鏡頭選擇以及索尼FX6電影機來實現這部作品的藝術表達。
用FX6捕捉直覺與情感的藝術
在紀錄片創作中,對於何時開始切入對主體的拍攝往往存在不同的觀點。
對此,Dorsey解釋道:「有些紀錄片是可以平鋪直敘的進入,跟隨鏡頭看看會發生什麼。」然而,這次的拍攝顯然更具意圖性。在開啟攝像機之前,Dorsey進行了多次前期採訪和觀察。
「我花了幾天時間待在她的工作室里,仔細觀察她如何進行素描、作畫,留意她對藝術獨特的處理方式。那時我意識到,她在以一種直覺式的方式感知世界,能注意到微小的圖案、細節和紋理。而她在紙上呈現的作品,並非是對所見事物的直接再現,而是對其情感的一種轉譯。」
在這一準備過程中,Dorsey逐漸明白,他的任務是傳達趙昊昀內心世界的情感和思考。「這種理解也影響了電影機的拍攝方式,整個拍攝過程中,我幾乎都是手持拍攝。她創作藝術時的自由流暢,無論是畫筆的運用還是素描的動作,我都希望能夠通過鏡頭準確傳遞出來。對於她創作過程中的每一個環節,我都希望電影機能與之緊密相連。」
選擇FX6的原因:小巧與性能的完美結合
Dorsey有一台索尼FX6經常用於他的拍攝項目。他說道:「我非常喜歡FX6,之前也有有機會使用更大型的攝像機。但在這樣的項目中,我沒有預算僱傭一個完整的團隊,也沒有跟焦員,所以選擇一台小巧緊湊的攝像機,同時還能在極低光環境下拍攝,成為了我的首要需求。FX6在這方面表現得非常出色,它是單人操作時最理想的攝像機。」
在這部影片的製作中,多西將FX6與一套尼克爾搭配使用,成功創造出兩種高度風格化的視覺效果。
在整個拍攝過程中,Dorsey幾乎只使用了兩支鏡頭:一支20mm和一支50mm鏡頭。「這兩支鏡頭為影片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多西解釋道。「使用20mm鏡頭時,我們處在一個非常寬廣的視野中,藉助FX6的全畫幅效果,將整個世界盡收眼底——這就是她所看到的世界。而當她沉浸在創作的流動狀態中時,我會切換到50mm鏡頭,畫面變得更緊湊,景深也更淺,仿佛我們進入了她的內心世界,親歷她的創作過程。」
為了進一步增強FX6全畫幅所帶來的廣闊視覺效果,Dorsey在鏡頭上加裝了近攝鏡。他解釋道:「有時候人們會調侃我對近攝鏡的痴迷,但它們確實能夠在廣角鏡頭上增加大量景深,讓我能非常貼近拍攝對象。這種分離感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因為它幫助傳達了進入主角內心世界的那種獨特感覺。」
應對光線挑戰,FX6電影機效果驚艷
在拍攝《孩子》這部影片時,Dorsey面臨了許多高對比度的場景挑戰,如森林中的拍攝以及趙昊昀工作室內快速變化的自然光。儘管光線條件難以控制,Dorsey依然堅持不在視覺效果上妥協。
「舊金山的雲層變化非常快,光線總是捉摸不定,」多西解釋道。「我通過將ISO推到12,800,有時還會稍微調高曝光指數(EI),以調整動態範圍保留高光細節。這樣一來,我能比使用其他相機時保留更多的畫面資訊。當我和調色師合作時,他也驚訝於素材在高光部分保留的細節範圍是如此豐富的。」
Dorsey不僅在捕捉高光時保持了暗影中的細節,還在許多自然場景中僅依靠自然光進行拍攝。「我最喜歡的光線時刻是日落後的藍調時分,那時光線非常柔和且富有質感。這正是高ISO大顯身手的時候,因為它讓我能夠在低光環境中捕捉一切,而無需擔心設置或圖像質量。事實上,我們在後期還特意添加了顆粒感,因為原本的圖像太乾淨了,而我們想要的是更具電影質感的畫面!」
除了ISO的調節,Dorsey還依賴於FX6內置的可變ND濾鏡,使他能夠在不打擾趙昊昀創作過程的前提下順利拍攝。
「我非常喜歡可變ND濾鏡,尤其是在獨立操作時,能夠精確調節中性密度值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多西表示。「在拍攝時,我傾向於在高ISO範圍內保持淺景深,並使用大光圈。可變ND濾鏡讓我無需改變這些設置就能根據光線條件靈活調節,這使得整個拍攝過程既快速又流暢。趙昊昀是一位在創作時會全身心投入的藝術家,我不想打擾她的狀態。能夠在不影響她創作的情況下自由移動攝像機,對我來說非常關鍵。」
如何提升敘事與創作的連貫性
對Dorsey來說,身兼多職使他成為了更出色的光影講述者。但他也認識到,成功兼顧這些角色的關鍵在於設定明確的高標準。
「你必須為自己設定規則,尤其是當你同時擔任導演、攝影指導和剪輯師時,」 Dorsey指出。「例如,限定使用20mm和50mm鏡頭,以及只用手持拍攝,這些限制實際上塑造了短片獨特的創作語言。我會在拍攝和剪輯之前設定一些限制,這有助於保持敘事的連貫性和整體的創意風格。」
《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展示了這些創作限制如何使視覺畫面更好更專注地講述故事並刻畫人物。
「趙和我對如何講述這個故事有著共同的願景,而最終的呈現效果也確實非常出色。」